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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7日,浙江“億萬富姐”吳英非法集資案,在一審開庭2年后,終于等來二審。
對于普羅大眾來說,吳英的生死,無非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;而對于從事民間借貸的人們來說,他們或許能從吳英的遭遇上解讀出監管層對于民間借貸的態度。
從這個意義來說,吳英的罪與罰,生與死,不只關乎個人。就在吳英案二審開庭的前一天,央行上調存貸款基準利率,這是央行今年第二次加息,也是去年以來第四次加息。
每逢加息,浙江民間借貸的利率也會水漲船高。“目前浙江民間借貸以1期為單位,1期分為5天、7天不等,最高能達到10%的利息。”某國有銀行下屬浙江支行負責人萬沐(化名)告訴《華夏時報》記者。舉例來說,如若借1期(5天)100萬元,五天之后就要付10萬利息。
在浙江民間借貸最活躍的當屬義烏。根據浙江省中小企業局數據顯示,浙江接近四成的小企業被認為資金緊張。“如果沒有民間借貸,義烏的50個專業市場根本不可能形成現在的影響力。”上述業內人士坦言。
神秘借貸圈
走在義烏街頭,你隨時能感受到商貿業的發達。義烏目前在中國內地百強縣市排名中位列第12位,是浙中地區經濟最發達、民間資本最雄厚最活躍的縣市。
7年變遷,現在的義烏被稱為“建在市場上的城市”,這里的“義烏指數”被認為是全球小商品價格走勢的“道·瓊斯”。50個專業市場、5.8萬個攤位,如果在每個攤位前停1分鐘,需要120天。
根據統計數據顯示,截至2010年末,義烏全市金融機構存款余額達1500.5億元,而貸款余額突破1000億元大關。可對比的是,2003年義烏的存貸款余額僅分別為289億元、165億元。
輝煌背后的支柱,是當地盛行的民間借貸。
圈內人士分析,通常情況下,小企業主相互拆借慢慢發展成組織,這在當地的借貸圈被稱為“會”,另外還有一種稱呼是“調劑銀行”、“流動銀行”。一個甚為流傳的說法是,在義烏,大約有三四十個做拆借資金的“會”。
“會”有專人日常運作,從幾個小企業主的小圈子互相拆借資金,到逐漸通過朋友圈子擴大,并且逐漸橫向縱向,連成線、網。
運作“會”講究資歷,一些“會”在形成規模以后,影響力擴大,其中的一些人就成為一定區域的公認的主持人,主持人有一定的提成(據說,一種來自直接的利差,另外一種是類似于委托理財的傭金)。
如果誰手里有閑置資金,可以找主持人在“會”里登記,如果有人向“會”籌錢,在主持人的牽線下,雙方談好一個比例以后,想要錢的人就能很快拿到錢,手續很簡單,一般寫個條子,幾百萬上千萬幾分鐘就能辦好。
上述操作類似于私募。
不過,“會”的運作非常神秘。事實上,即便是借出資金的一方,也不一定知道自己進入了哪個“會”,“買賣自由,能少說就少說,不該問的不問,只要等著收錢就行。”這是業內人士口中的規矩。
有人說,那些在義烏街頭既沒有鋪面,看起來沒有什么實際生意,又好像在做生意的人,可能就是民間借貸的操盤手。
階梯模式危險逐利
在浙江,到底有多少人加入民間借貸大軍無從考證,但借貸網逐漸出現分層分級別的體系,專事民間借貸、不同級別的“主持人”越來越多。
據記者了解,在這種分層模式下,如果第一層的回報是本金的25%,那么第二層則為比例18%左右,第三層是10%左右,第四層在8%左右,最低的一般都在3%。因為存在多級格局,所以萬沐表示,整個民間借貸網“誰也不知有多大”。
章偉(化名),在義烏有幾家鋪子,做了10多年服裝和小商品生意,但他從未向銀行貸過一分錢。一旦急需資金,他就向朋友臨時借,他的公司也支持過別的公司,最多的時候他向幾個“朋友”借了近300萬。
章偉現在要錢已經形成了固定的門路,只要一個電話、寫張借據就搞定了,“提前商量好利息,1年或者半年結清,很靈活,雙方同意就行。程序比銀行簡單多了。”盡管他有固定資產,不怕銀行不借,但銀行又要審查財務報表,還要固定時間結算,“太麻煩了”。在義烏小商品市場,和章先生有類似策略的人不少。
一方面由于銀行本身存款不足而導致放貸動力減緩;另一方面迫于監管層隨時可能上調金融機構存款準備金的壓力,金融機構已經無法滿足民營、中小企業短期、靈活、便捷的資金需求。而此時,相當一部分人希望貸款卻“望銀行興嘆”,轉而求助民間借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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